他站在這里已經(jīng)一個小時了。
巷子偏僻而狹長,頭尾皆隱沒在市聲之外,只有一處燈光從深處微微透出——那是「流光溢彩」的招牌。它懸在頭頂,像是被誰打翻的銀粉,閃爍著淡紫與金綠交織的光芒。在這夜sE中,它耀眼得足以讓整條巷子都知道:這里的燈紅酒綠,絕不歡迎格紋襯衫的闖入。
眼下就站著一個襯衫扣到最上扣、風(fēng)衣無標(biāo)、側(cè)背包寬扁像公文袋的乖寶寶,康博學(xué)——年過三十,卻像剛寫完期中報告正要去實驗室交卷的研究生。
他不是沒想過進去。
從第三十分鐘開始,他就已經(jīng)掏過五次手機、三次錢包、兩次那張撿來的、布滿鞋印的酒水單,甚至還往門口邁出過一步。
但他退回來了。
里面?zhèn)鱽淼囊魳酚蟹N溫柔而殘忍的節(jié)奏感,像是在說:「歡迎光臨——不是你?!?br>
那種笑聲、酒杯碰撞聲、甚至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節(jié)拍,都讓他覺得自己一踏進去,就會被什麼東西看穿——
看穿他不是來約會的,不是來放松的,甚至不是來冒險的。
他只是來逃跑的。
而逃跑的人,是不是也得打扮得像不像逃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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